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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唐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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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唐克斯

雷古勒斯對西裏斯突如其來的邀請感到驚訝,他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將後背完全靠在了沙發上,主動換了個西裏斯剛剛有意回避的話題,“我以為你會想知道宴會上發生的事。”

或許是以為他這樣的回答代表著拒絕,西裏斯的態度也冷淡下來,“我對那個瘋子的理念不感興趣,也不想了解他的仆人們之中又發生了什麽令人不快的事情。”

“如果是和我們家有關呢?你也毫不關心嗎……哥哥?”雷古勒斯問道,聲音很輕,但西裏斯還是聽清楚了那句稱呼,自從他們都長大以後,雷古勒斯就很少像小時候那樣黏在自己身後一口一個“哥哥”的叫他了。

這讓他的態度有些軟化,但嘴上依然在嘲諷,“怎麽,永遠純潔的布萊克家要學我們那位好堂姐一樣匍匐在一個身份不明的黑巫師腳下了嗎?”

雷古勒斯沒有理會他尖銳的言語,他自顧自地說著,“黑魔王屬意我做布萊克家的繼承人,並且樂意在幾年之後接納我提前加入食死徒。”

“哈?雷古勒斯——”西裏斯坐直了身子,眼中怒火中燒,即便是現在,他其實很少直接管弟弟叫他的全名。他瞥了雷古勒斯一眼,卻沒有從他平靜的臉上得到什麽額外的信息,有些頹然地跌回了沙發上,“所以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是在炫耀嗎?”

雷古勒斯聽出了那句話裏隱含的苦澀,這讓他的心也酸澀起來,但他還是開了口,“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的確曾想過,如果我是布萊克家的繼承人,又會是怎樣一種情況。可是我從來不奢望這件事情會發生,也不會把自己的野心建立在你的犧牲上。”

“你也許覺得這些話有些冠冕堂皇,甚至還有些許肉麻,但是西裏斯,我們始終是兄弟,血脈相連同父同母的親兄弟。”這句話說得艱澀,雷古勒斯很少直白地對自己的親人們說這種話,但或許他已經厭倦了父母和哥哥的爭吵,他太疲憊了,有些話就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

顯然,這種罕見的剖白讓西裏斯也覺得不自在起來,他沈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給了自己一向內斂的弟弟答覆,“雷爾,我知道你和他們還是不一樣的,而我其實對繼承人的位置沒什麽留戀,也早就厭倦了這種生活,或許由你來做這個繼承人,我們都會得償所願”

“可是——”西裏斯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說了下去,“如果在我百般勸阻之後,你最終依然走上了黑暗的道路,那我們遲早會是敵人,如果你做了有違道義的事情,我甚至可能會親自對你動手——即便我們是血脈相連的兄弟,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也許不會有那麽一天了,雷古勒斯默默地想,因為有人會義無反顧地在他墮入黑暗之前拉住他,而他本人,一向善於妥協,但是——

“我想告訴你的其實並不是繼承人的事。”雷古勒斯把話題拉了回來,“我說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是因為黑魔王顯然已經盯上了布萊克家,他甚至妄圖幹預我們家下一任繼承人的人選,而我們無法想象,如果不按他的要求去做,那等待布萊克家的會是什麽樣的命運——”

“還是說,家族就這樣沒落,甚至覆滅,就是你所期待的呢?”

“我甚至有些後悔了,錯過了這場晚宴,雷爾,你確定自己不是在危言聳聽嗎?”西裏斯並不是懷疑自己的弟弟,只是他無法相信,需要爭取純血家族支持的伏地魔會在這個時候向其中地位超然的布萊克家——雖然他本人不這麽認為——發難。

雷古勒斯看出了他的想法,他苦笑了一聲,“我很慶幸你沒有去。我也希望是我謹慎過頭了,但是,哪怕他並沒有直接發難,布萊克家已經在他的推動下站在風口浪尖了。”

“這是你一個人的想法,還是——”西裏斯指了指父母臥室的方向,“他們也這麽認為?”

“不,我想爸媽只是太信任黑魔王,並且被他對我的‘賞識’沖昏了頭腦,也許明天他們就會發現他在幹涉我們家內部的事務。”

“哈,雷爾,你對他們的期待還是那麽高。”提起父母,西裏斯又變得態度尖銳起來,“你又怎麽能斷定,那個見鬼的黑魔王的話不是正中他們下懷呢?”

這句反問成功讓雷古勒斯陷入了沈默,過了一會兒,他認真地看向自己的哥哥,“無論如何,我希望你能知道我的想法,而且,雖然我並不願意惡意揣測自己的血親,但是西裏斯,小心貝拉。”

西裏斯挑了挑眉,“感謝你的提醒,雷爾。不過的確難以置信,小雷爾竟然會說自己親愛的大堂姐的壞話了,看來聖誕節之後你的想法又發生了一些變化。”

看到弟弟因為羞愧而發紅的臉,西裏斯輕巧地帶過了這個話題,在這場算得上推心置腹的交談之後,他不願意給今夜一個像去年聖誕節那樣的結局。

和雷古勒斯布一樣,西裏斯算得上是個天性樂觀的人,他並不願意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些虛無縹緲的對未來的揣測上。

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味的憂心忡忡除了更多的心理負擔之外,不會帶來任何的好處。

所以西裏斯決定再次以那個邀請結束今晚的對話,“所以話說回來,你到底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看望安多米達,還有我們的小侄女?”

在被橫沖直撞的騎士公交車顛得險些嘔吐時,雷古勒斯開始後悔答應西裏斯的邀請了。

或者更確切地說,他不該指望西裏斯想出一個舒適穩妥的出行方案。

而始作俑者正坐在他旁邊,一面欣賞他難得一見的醜態,一面幸災樂禍道,“雷爾,現在是不是後悔沒有選擇麻瓜的交通方式了?”

雷古勒斯給了他一個白眼,虛弱地問道,“還有多遠?”

“讓我看看,”西裏斯看了眼車窗外路邊的建築,“啊,馬上就到了。”

話音剛落,司機一個急剎,雷古勒斯一頭撞到了前面的椅背上,西裏斯看了眼,見他沒有大礙,又毫不客氣地發出了一陣大笑。

好在他們正要在這裏下車,否則雷古勒斯真懷疑自己會忍不住把西裏斯從窗戶裏扔出去。

這是一處安寧祥和的麻瓜街區,雷古勒斯環顧四周,發現與小時候西裏斯把他落下的地方不同,這裏的馬路平整寬闊,整潔幹凈,路旁有整齊的麻瓜住宅,清一色白墻紅頂的二層小樓,帶著一個小小的院子,透過各式各樣的籬笆,能看到每戶人家的花園。

唐克斯宅便是這有著二層小樓的院落中平平無奇的一個,它不像格裏莫廣場12號一樣會消失在麻瓜視線裏,單從外觀上看,和周圍的麻瓜住宅別無二致,任誰也不會想到,住在這裏的年輕夫婦是一對巫師。

雷古勒斯的視線掠過陽光透過懸鈴木茂密的枝葉撒下來的斑駁光影,穿過爬滿了各色薔薇的籬笆墻,定格在花園裏拿著噴壺給石竹花和飛燕草澆水的棕發女人身上。

他忽然有些踟躕了,他不知道在他說出那樣的話之後,安多米達還會不會如以往一樣對待他,也不知道在安多米達和她的丈夫眼裏,自己算不算一個“不速之客”。

但西裏斯已經輕車熟路地走過去,隔著籬笆叫道,“上午好,安多米達,看看我把誰帶來了?”

雷古勒斯不自覺地向前走了幾步,正對上女巫帶著笑意的深棕色眼睛。

那眼睛裏的笑意馬上消失了,晶瑩的淚水從那雙熟悉的眼睛裏滾落出來,雷古勒斯局促地擡起手臂,僵硬地沖女巫揮了揮手,“好久不見,安多米達堂姐。”

那個綠色的噴壺滾到了地上,女巫哭著撲過來一把抱住了他,雷古勒斯聽到她哽咽的聲音,“好久不見,雷爾,我還以為永遠都見不到你了。”

循聲趕來的泰德.唐克斯看到這一幕,與同樣站在一旁圍觀這催人淚下的姐弟重逢場景的西裏斯對視了一眼,都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笑容。

好在安多米達很快就從激動的情緒中恢覆了過來,她一向善於調節自己的情緒。

作為布萊克家的二小姐,安多米達不如大姐貝拉那樣野心勃勃並一心追隨黑魔王,也不像小妹納西莎一樣年少時就和馬爾福家的唯一繼承人定了親,在三姐妹裏,她是最默默無聞的一個,或許這輩子做出的最驚人之舉,便是和唐克斯私奔。

“快進來吧,你們也不提前說一聲,家裏什麽準備都沒有。”安多米達擦幹眼淚,熱情地招呼布萊克兄弟進門,“西裏斯剛來過,不過雷爾還是第一次來,泰德,我想你得出去買些食材,否則我們午飯或許不夠吃。”

雷古勒斯看向那個陌生的男巫,他身材高大,肩膀寬厚,相貌不說格外英俊,但也算得上周正,板著臉時看起來有些嚴肅。

但聽到安多米達的話,他沖自己的妻子溫柔地笑了笑,這使他整個人都變得柔和起來,然後似是察覺了雷古勒斯的視線,唐克斯沖他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竟然有些憨厚,這讓雷古勒斯對這位赫奇帕奇出身的姐夫生出了些好感。

至少他們沒有和唐克斯的麻瓜父母住在一起,至少唐克斯看起來是個可靠的男巫,而安多米達,她看起來很幸福,雷古勒斯想,這或許已經足夠了。

雷古勒斯第一次見到了他的小侄女,他從沒見過這麽小的嬰兒,她看起來那麽小,躺在父親親手制作的搖籃裏,好奇地睜大眼睛,可愛極了。

女嬰註意到了看起來有些陌生的雷古勒斯,他們無從知曉嬰兒的內心,只看到小朵拉沖雷古勒斯吐了個泡泡,然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柔軟的頭發從原本的棕色變成了一種鮮亮的粉色。

安多米達發出了一聲驚呼,“嘿,雷爾,朵拉很喜歡你,我還是第一次見她把頭發變成這麽可愛的顏色,上次西裏斯來也只是變成了金色。”

西裏斯配合地說了句酸話,“嘖,沒想到才過了兩天,我就不是她最喜歡的叔叔了。”

雷古勒斯對他自稱“叔叔”的行為有些失語,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安多米達又問道,“雷爾,你想不想抱抱小朵拉?”

這個問題讓雷古勒斯變得緊張起來,因為眼前的小嬰兒看起來太脆弱了。

西裏斯不滿地叫起來,“安多米達,你都從來沒有問過我要不要抱抱朵拉,你這是偏心,是厚此薄彼!”

安多米達一邊把女兒抱起來,一邊給了西裏斯一個白眼,“你不想想你平時什麽樣,我都怕我上一秒把朵拉交給你,下一秒你就帶著她去騎掃帚了,雷爾跟你可不一樣。”

雷古勒斯手足無措地接過繈褓,按安多米達的指點調整著自己的姿勢,懷裏的女嬰伸手拽住了他的頭發,雷古勒斯都沒敢隨意動作。

好在安多米達很快就把小家夥抱走了,解救了他的女巫笑瞇瞇地調侃道,“雷爾以後一定會是個溫柔負責的好父親。”

這句話讓雷古勒斯紅了臉,他還從沒想過這些事情,聽起來像是在很遙遠的未來,他甚至現在還對自己已經有了一個會哭會笑的小侄女這件事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只是西裏斯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誤會了他的臉紅,發出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嘖”。

嬰兒需要很多的睡眠,朵拉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安多米達把她放回搖籃裏,隨後帶著布萊克兄弟去了客廳。

西裏斯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加上他兩天前剛剛來過,和安多米達說過之後就出門去了。

雷古勒斯看著他宛如脫韁野馬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跟上去。

安多米達把桌上的茶點朝他的方向推了推,說道,“西裏斯上次來的時候看到了我們隔壁麻瓜騎的摩托車,他覺得很酷,就纏著人家教他騎,我猜這次應該是又去隔壁了。”

“摩托車?聽起來是一種麻瓜的交通工具。”雷古勒斯好奇地問。

“是的,不過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對麻瓜了解的並不多。”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客廳裏陷入了沈默。

雷古勒斯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口中,熟悉的味道讓他忍不住感嘆,“這個餅幹,還是熟悉的味道。”

安多米達溫柔地笑了,“是啊,我記得你以前就最喜歡這種口味了。”

客廳裏再次安靜下來,只有雷古勒斯的咀嚼聲和安多米達喝茶時的啜飲聲。

“我很抱歉……”

“雷爾……”

打破僵局的是他們同時開口說話的聲音,這種巧合讓這對堂姐弟笑了起來,原本僵硬的氣氛漸漸緩和了。

雷古勒斯這次沒有顧及什麽“女士優先”的紳士風度,他搶先繼續了自己未說完的話,“安多米達,對於你離家前的那次談話,我很抱歉,我為我的不成熟和口不擇言向你道歉。”

安多米達笑了起來,和她平時溫柔的笑不同,這次的笑容裏多了些輕松和欣慰,“說實話,我真的以為從那以後就永遠見不到你了。畢竟姑媽和姑父……我原本以為你會和他們一樣,把我視為家族的恥辱。”

“不,安多米達,也許我當時不能理解,但是人總是會變的,我想現在的我已經比一年前成熟了許多,也能夠體諒你當時的心情,所以我祈求你的原諒。”

“事實上我並沒有責怪過你,雷爾,我知道布萊克家是什麽樣的情況,西裏斯和我這樣的才是家裏的異類,在那種情況下,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得說,今天能見到你,我很開心,非常非常開心。”

“我也很開心,看到你過得幸福,我想沒有比這更讓人欣慰的了。”

這下他們才恢覆了之前的相處,雖然選擇了逃離家族,但安多米達心裏其實始終還惦記著自己的親人們,於是她又追問道,“家裏還好嗎?”

“還不錯,西格納斯叔叔和德魯埃拉嬸嬸身體都很健康。”雷古勒斯頓了一下,喝了口茶,接著說道,“納西莎今年剛畢業,估計很快就要和盧修斯.馬爾福結婚了。我的父母也都不錯,就是西裏斯和他們吵得越來越兇了。”

“貝拉呢?為什麽不說她?”安多米達的眼神裏帶著些急切與擔憂。

“她……也還是老樣子。”雷古勒斯聳了聳肩,“你知道她一直效忠於黑魔王,據我所知,她已經是那位大人的得力幹將了。”

“她和萊斯特蘭奇……”安多米達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所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譬如……貝拉愛的人其實是……”雷古勒斯也猶豫著。

安多米達看了眼這個比自己小七歲的堂弟,明白他已經猜到了什麽,於是苦笑著點了點頭,“像我們這樣的家族,納西莎和盧修斯那樣本來便情投意合的才是少數,但大多數家族聯姻的伴侶結婚後多少也會慢慢培養出一些感情,可是貝拉她心裏只有一個人……”

“我已經不記得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了,在我察覺到的時候,她已經陷入對那位的深深迷戀中了,在和萊斯特蘭奇訂婚之前,她甚至還去找過黑魔王——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

“她和父親大吵了一架,然後沖出了家門,回來的時候卻十分狼狽,她以為沒有人知道,但我看到了。接著第二天,報紙上就登出了布萊克與萊斯特蘭奇聯姻的消息。”

雷古勒斯覺得自己的心上像壓了一塊巨石,他艱難開口道,“所以那天晚上……”

安多米達搖了搖頭,“沒有人知道,或許只有貝拉和那個人清楚。”

“但她還是那個人最忠實的追隨者。”雷古勒斯竭力冷靜下來,“她對黑魔王越來越狂熱了,很多人都覺得她已經瘋了……事實上我有些擔心她會為此不顧一切……”

安多米達又露出了苦澀的笑容,“雷爾,你還小,所以還不懂,鄧布利多常說,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魔法,但事實上我覺得,它有時候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她仰起頭,像是想把淚水留在眼眶裏,“我和貝拉是親姐妹,雖然很少有人認為我們相像,但我知道,我和她在某些方面是一致的。”

雷古勒斯沒想到第一個認同自己觀點的,竟然就是當事人之一,“我知道,雖然我沒有經歷過愛情,但我看得出你們對這種感情同樣的偏執。”

安多米達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啊,是的,我沒想到你會發現——沒錯,我說的就是這樣,愛情可以是治愈一切的良藥,但有時候,也可以成為毀掉整個人生的穿腸毒藥。”

“我的偏執帶給我的,是現在的幸福生活,至少現在如此,可對於貝拉,我很難想象它會帶來什麽,即便她看起來甘之如飴,但我總是會害怕,怕那只是她在自我麻痹。”

“難道就沒有什麽可以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嗎?”雷古勒斯問道,他的擔心甚至更多一層,他怕貝拉會拖著整個布萊克家一起萬劫不覆。

“我也不知道,可是像這樣瘋狂的愛情並不是能夠輕易被外人幹預的,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唯一的期望就是,在她徹底毀滅之前,我們至少可以再拉她一把。”

“我不能確定,在她心裏黑魔王或許已經比家族更重要了。”雷古勒斯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安多米達,“前兩天萊斯特蘭奇家的晚宴上,我懷疑貝拉想把西裏斯獻給黑魔王。”

“什麽?”安多米達手中的茶匙滑到杯底,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她竟然……雷爾,你能告訴我那天發生了什麽嗎?你為什麽會這樣猜測?”

雷古勒斯仔細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場景,將所有他註意到的細節描述給安多米達,女巫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也越來越凝重。

最後,安多米達握住了他的手,“我想你的猜測是有道理的,盡管我們不能確定……好在西裏斯那天沒去,你也處理得很好,可是我擔心這樣一來,西裏斯或許暫時安全了,可是雷爾,你沒有考慮過你自己……你現在已經變成家族裏站在風暴中心的那個人了。”

雷古勒斯當然明白,他安撫性地回握了安多米達有些顫抖的手,“我知道,所以我對西裏斯說,幸好我只有十二歲,黑魔王瞧不上我這樣的孩子,我們還有時間。”

有時間去觀察,去考量,去選擇正確的道路。

這場對話成了姐弟兩人之間的秘密,不會再有人知道。

西裏斯和泰德前後腳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聊周圍麻瓜的趣事了。

“我沒聽錯吧,兩個布萊克在興致勃勃地談論麻瓜發明?”西裏斯誇張地做出了一個震驚的表情,還不怎麽優雅地掏了掏耳朵。

在他身後的泰德.唐克斯默默糾正道,“一個是前布萊克,謝謝。”

這句話收獲了安多米達一個輕飄飄的白眼,雖然在雷古勒斯看來更像是調情。

“好了,來看看我們今天中午吃什麽。”安多米達站起身,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不如今天讓我來下廚。”泰德提議道,“作為一個赫奇帕奇,我對自己的烹飪魔法還是很有信心的,小羊排和奶油蘑菇湯如何?”

安多米達笑了起來,“那他們今天可有口福了,當然,西裏斯主要是沾了雷爾的光。”

“嘿,安多米達,我發現雷爾一來,不光小朵拉,連你都開始嫌棄我了!”西裏斯不滿道,不過任誰都能看出來他是在開玩笑。

“沒關系,西裏斯,我不嫌棄你。”雷古勒斯在旁邊補刀,收獲了來自哥哥的一記輕錘。

泰德大笑著拍了拍西裏斯的肩膀,“想更討人喜歡的話,不如來幫我打下手。”

“這兩者有什麽關系嗎?”西裏斯嘴裏抱怨著,但腳步已經誠實地朝廚房的方向走去了。

客廳裏又只剩下安多米達和雷古勒斯。

“所以,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嗎?”雷古勒斯不想坐在這裏什麽也不做,這顯得他是個不禮貌也不親切的客人。

安多米達對他也不客氣,指著院子裏的花花草草說,“好啊,那就把早上被打斷的工作做完吧,我猜你應該從來沒有自己打理過花園吧。”

雷古勒斯點點頭,“是啊,克利切總是把一切都做得十分妥帖。話說回來,你們都有各自的工作,小朵拉也需要人照顧,不考慮雇個家養小精靈嗎?”

安多米達哈哈大笑,“雷爾,你是不是忘記了,和布萊克家比起來,我現在是個窮人,可雇不起家養小精靈,而且等我們工作的時候,朵拉的爺爺奶奶會把她帶走的。”

雷古勒斯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的確忘記了,這個問題實在不怎麽恰當,好在安多米達並不在意,不過這也再次讓他確定,選擇拒絕家族安排和麻種巫師私奔的她,是真的過得很幸福。

那麽他也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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